等候三小时,只为看一眼《睡莲》。刚刚过去的这个双休日,冲着“莫奈”这个名字来到上海“k11”艺术购物中心的人们,再次证明了艺术的号召力。
作为中国大陆第一次莫奈专题特展,观众的热情明显高于主办方预期。开展首日,周六又逢节日,上午10点25分,数百位等待一睹大师真迹的人们已经排起长龙。此时,距离开展还有半个多小时。随着等候的人越来越多,主办方临时决定提前15分钟开放。当天下午5点30分,叫号系统上的“当前叫号”已经超过3000,“等位人数”显示还有361人。按照首日平均等候的时间,从买票到10人一组的进场,大概需要耗时2至3个小时。
首日截至晚上8点闭馆,共有3500名观众入场观展。为让观众更早地分流减少排队时间,主办方迅速在次日把开展时间调整为早上10点。
“印象派大师·莫奈特展”在引发观者如潮的同时,也显示出与其他国际艺术展不同的地方:展出场地并非公立美术馆,而是位于上海淮海路商圈的某商场地下三楼;主办方则是民营机构;观众更是有100元入场券的门槛。
“在法国也未必能看到这么全”
100元的票价,和人们习惯的公立美术馆免费或低价观展有着较大差距。为此,记者采访展览主办方、天协文化总经理谢定伟以及媒介总监金小菁。三年前,也是这家民营机构在上海世博园区举办了80元至120元门票入场的“2011毕加索中国大展”,被称为中国民营机构办国际大展的“吃螃蟹者”。
100元看一场画展,究竟值不值?以莫奈特展为例,包括2米高的《睡莲》在内的40幅莫奈作品在中国集体展出,无论规模还是数量,都史无前例。再加上同是印象派大师的雷诺阿等在内的其他莫奈好友画作,保额高达6亿欧元。
“100元门票平摊到55幅展出作品,不到2元你就可以在每件艺术珍品前欣赏上十几分钟,这到底值不值?”在谢定伟看来,比起动辄百元的电影、上千元的演唱会,一场定价在100元左右的艺术展览是大众能承受得起的文化消费。“更何况,如此高规格的艺术展,每个人可能一生只能看到一次。即便在法国,也未必能看到这么全的作品。”
“我是民营公司,需要收回成本”
这场展览能否算商业展?谢定伟给出了否定答案。“莫奈展和在中华艺术宫、上海博物馆举办的各种国际大展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展品都来自国外著名美术馆,展出场地要求按照国际标准,所有展品也只展不售。如果一定要说区别,无非就是20元还是100元的门票区别。”
谢定伟解释,按照相关规定,公立美术馆或博物馆实行的是免费开放,唯一可收费的是一些规定特展,但最高只能收20元。而这一限额显然无法打平包括借展费、保险费、运输费、场地费等在内的展览成本。金小菁告诉记者:“这样规模的展览,至少需要千万元启动资金,成本高昂。”
出于收回成本的考虑,天协文化最终选择和k11购物艺术中心合作。后者除了免费提供场地外,位于市中心商业闹区的地理条件和人流量,也是天协文化所需要的。谢定伟说:“毕加索展选在当时世博园区的中国馆,交通和人流都成了问题。作为民营公司,我需要收回成本。”
“观众愿意花钱,说明它值这个价”
定价虽然远远高于公立美术馆的门票,但并没有浇灭人们对高端艺术的热情。莫奈展开展头两日,观展人流远远高于预期,以至于不得不限流。同时,还有部分观众不惜以更高的价格从黄牛手中买票。
“与其说它是有商业元素的艺术展览,不如说是艺术展览的市场化探索。观众愿意花这个钱来观展,说明它是值这个价的。”谢定伟认为,对国内民众来说,好的展览永远都是有需求的,“为什么中国观众会对一个展览如此有热情和冲动?那是因为我们还是缺少欣赏好作品的机会。”
正如谢定伟所言,莫奈展带给我们的,除了近距离观看大师作品外,还有一个启示:除了公立美术馆办展外,应该鼓励更多民间机构通过市场化手段参与办展;而灵活多元的办展方式,也将让更多世界级艺术珍品有机会走近中国的民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