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报通讯员 姜永安 洪福乐 李志军
□ 本报记者 朱宁宁
6月24日6时许,四川省阿坝州茂县叠溪镇新磨村突发高位山体垮塌事件,62户房屋被掩埋,118人失联,河道堵塞2公里,1600余米道路被掩埋。武警四川总队阿坝支队茂县中队25名官兵闻令而动,第一时间奔赴灾区展开施救。
不惜一切代价抢救
“别用铁锹和钢钎!请再坚持一会儿,我们马上就能救出你来。”“快一点!再快一点!”勘察组班长何晓龙不停地喊着,雨水打湿了他发红的双眼。
救援现场细雨朦胧,山顶不时掉落垮塌的滚石。11名战士被滚石砸伤,鲜血染红了周围的泥土,满是泥土的鞋子踩在光滑的乱石上,一不留神便要摔跤。
“班长,前方巨石随时会滚落,我们要不要先行避让。”
“不能让,继续刨!时间就是生命,晚一秒都不行。张一凡去观察警戒,随时发出预警,其余人继续随我救援。”何晓龙迅速将任务明确,救援持续紧张地进行。
此时,何晓龙的双手已经满是血泡,指甲缝里塞满被鲜血染红的泥土,列兵谢胜合的手臂也被尖石划破鲜血直流,但官兵们全然不顾。经过40余分钟的奋斗,石块被一点点搬开。
“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卫生员周瑞低沉的声音让大家倍感失落。
“别灰心,注意保护遗体。”官兵们小心翼翼地将遗体挖了出来。随着短促的口令,大家一起脱帽、鞠躬,怀着沉痛的心情将遗体搬运到指定地域。
山石还在滚落,但战士们毫不畏惧,搜救仍在继续。他们用手刨、肩扛、钎撬、敲石等方法,不断寻找生命迹象。
“救命啊!”下午13时,灾区突然传来呼救声。循声望去,只见两名地方群众怀抱一名婴儿,浑身是血、艰难地向战士们走来。何晓龙带人迅速飞奔过去,搀扶起随时要摔倒的伤者。
10分钟后,伤者被成功转移出灾区,并在第一时间送往茂县人民医院进行检查治疗。
生命大于天。在救援现场,官兵们始终将抢救受灾群众生命作为当务之急、重中之重。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付出百倍努力；只要有一点可能,就不惜一切代价。
别哭!希望还在
海拔2300余米的新磨村,乌云密布,凄风冷雨。曾经依山傍水的秀美山庄,如今却不见一片瓦砾,不见一个人影。
救援官兵四处搜寻着。“我们现在所处的是以前村庄的位置。山体垮塌后,村庄应该被冲到了河对面。”军械员兼文书郭锐向中队长王用波说出自己的意见。
“有道理。”王用波大手一挥,带领官兵冲向河岸。昔日沿村而过的岷江支流此刻被高位垮塌的山石截断,形成了堰塞湖。班长张辰东随手向湖中甩了一块石头,石块随即沉入水中。
“会水的跟我上,不会水的警戒!”在场的9名战士纷纷卸下身上挎包,系上安全绳,一个接一个奋不顾身地跳入堰塞湖中。
冰冷刺骨的岷江河水令官兵们如同掉进冰窖一般,他们咬着牙打着颤,艰难地游向对岸。
河岸对面乱石嶙峋,河岸这头淤泥遍地。官兵们踩着齐膝深的淤泥,用手里的树枝不停地在淤泥中点拨着:“有没有人啊,有没有人啊,你们答应一声啊。”
“这里有人!”只见上等兵林俊猛地丢掉手中的树枝,一边向战友大声示意,一边俯下身子将双手插进淤泥里摸索着,他的脸颊紧贴在淤泥上。
在大家满是期待的目光中,小林“哗”地一下用力拉出自己所搜救的对象,没想到却只是一根折断的树根。希望变成失望,他忍不住哭了起来。
“别哭!希望还在,继续救援。”王用波扯着嗓子大喊道。
一声声声嘶力竭的呼唤,一行行探寻生命的足迹,在河岸上不断延伸,只为生命能够延续……
耐心疏导受灾群众
“你们过来就是来阻止我们看望亲人的吗?那你们回去吧,我们不需要你们。”“这是我们的家,我们回家有错吗?”担负警戒任务的5名官兵刚上岗就遭遇了“下马威”。
上午8时许,刚受领警戒任务的排长张鹏带领5名官兵来到新磨村村口。没能上一线救援,他们有点儿怨气,嘴里嘟囔着:“都到了灾区,凭什么不让我们上战场救人。”
看了一眼正在搜救的战友,5个人不甘心地转过头来,背对战场拉起了警戒线,担负起劝阻群众进入灾区现场的任务。
警戒线刚拉上,几名群众就赶了过来,吵着闹着要回村子救自己的亲人。
“我们也想放他们进去,但耳旁不时响起的山石滚落的声音提醒我们,实在是不敢!”班长王晓贵说。虽然战士们一直耐心地劝导群众,但还是有小部分群众情绪激动。
王晓贵偷偷抹去被群众吐了一脸的口水,继续含着泪水耐心地劝导。“算了算了,我们远远看一下就是了,不要为难这些娃儿了。”官兵们的实际行动赢得了群众的理解。
下午14时许,官兵们陆续劝走20余拨群众后,又迎来了一位老大娘。“让我进去吧,我10多个亲人全在里面,我求你们了。”年过6旬的大娘紧紧拽着排长张鹏的双手哭着说。
“大娘,村子已经没了,山上还在不停地滚石头,我们实在不敢让您进去啊。”
“我亲戚全部在里面,我一定要去看看!”大娘说着便准备双膝下跪,精神状态已经面临崩溃。
“陈陆军,你保护大娘到第二观察点,快去快回。”考虑到特殊情况和大娘的身体原因,最终官兵们答应了她的请求。
一天下来,官兵们始终坚守在警戒线旁,查证、劝阻、疏导车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