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销组织多名成员参与抢劫犯罪，但该团伙层级划分不明显，谁指挥主导了犯罪，一时难以确定。办案人员多方搜集证据，最终锁定——
团伙抢劫的主犯，就是他
“传销活动中，很多情况下都伴随有抢劫、胁迫等暴力行为，办案时要注意区分，让犯罪分子得到应有惩罚。‘彭安宁等10人抢劫案’就是一起借传销之名，行抢劫之实的典型案例。”2018年1月4日，在湖北省宜昌市夷陵区检察院开展的“检察官教检察官”活动中，该院副检察长向明以自己承办的案件为例，给干警们授课。
捣毁传销窝点
“110吗？我现在在宜昌东站的候车大厅，我被抢劫了。”2016年8月16日晚，湖北省宜昌市警方接到报警。被害人邹某称，2016年8月6日，他由湖南湘潭来到宜昌与女网友“宋雅”见面。之后“宋雅”以去她家休息为由，将他带到位于夷陵区的一个出租屋内，随即屋内多名男子对他实施了拘禁。在随后的11天里，他被限制人身自由，被迫听课学习，在暴力威胁下加入该组织并购买“产品”。在交付了5万余元购买“产品”款后，这伙人将其送至宜昌东站并离开，他随即报警。
接警后，警方展开调查。由于邹某是外地人，对宜昌不熟悉，无法告知被拘禁的确切地址，案件一度陷入僵局。这时邹某提供的一条线索引起了警方注意，邹某说他是通过转账方式向犯罪嫌疑人付款购买“产品”的。警方查询邹某银行卡转账记录，发现该卡近日将大量资金汇入名为神清彬的账户。经邹某辨认，神清彬即为犯罪团伙成员之一。警方通过进一步调查，与神清彬交好的李长林、谭依婷等团伙成员相继浮出水面。2016年11月14日，警方将李长林抓获。次日，谭依婷、神清彬落网。2016年12月12日，彭安宁、郑晓娒被抓捕归案。
两次退回补充侦查
公安机关以抢劫罪将案件移送检察机关起诉。办案检察官审查后发现，虽然犯罪嫌疑人均承认对邹某实施了拘禁，但多数人表示自己只是在进行传销活动，并未参与抢劫。检察官分析后认为，由于犯罪嫌疑人分处于案件的不同环节，如带人的没有参与看守、看守的没有参与打人、打人的没有参与索钱，所以其主观上是否存在抢劫动机无法确定。于是将该案退回公安机关进行补充侦查。
公安机关调查后反馈：该团伙成员中多数人是主动加入的，他们经过专门培训，十分清楚犯罪的整个流程；其余人曾经是像邹某一样的受害者，他们被骗来后，也花费了数万元购买“产品”，为了“回本”加入了团伙，由受害者变为了施害者。据此，检察官认为，他们虽未完全参与案件的全部环节，但这种明知后果而为之的行为，可以认定为存在预谋抢劫的主观故意。
2017年5月，团伙中的其他成员相继落网。检察官在对新的犯罪证据进行梳理后发现，由于该团伙层级划分不明显，所以团伙负责人还无法确定，而且犯罪嫌疑人是否都参与分赃，证据尚不足，于是，再次将该案退回公安机关要求补充侦查，并详细列明了提纲。
揪出主犯
根据补充侦查提纲，警方梳理了被害人和犯罪嫌疑人的银行流水，赃款最终流向了各团伙成员账户。围绕团伙负责人是谁，警方再次讯问了犯罪嫌疑人，所有人的供述都指向了同一个人——彭安宁。
原来，2016年上半年，谭依婷化名“宋雅”，通过QQ认识了邹某。经过一段时间聊天，谭依婷以开房为名邀约邹某来宜昌，邹某同意后，谭依婷将此事报告给了彭安宁。彭安宁安排谭依婷将邹某诱到出租屋，随后他与李长林等人没收了邹某手机、钱包、银行卡等物品，轮流对其宣讲传销项目，其他团伙成员在旁齐喊口号配合，对邹某实施心理震慑。其间，部分团伙成员以语言威胁、体罚、殴打等暴力手段，逼迫邹某加入组织，购买并不存在的“产品”。在邹某将银行卡密码告知后，彭安宁以卡内资金不足购买18套“产品”为由，安排人员继续逼迫邹某打电话借钱，最终得款5万余元。
对于犯罪团伙负责人的认定，彭安宁否认，但他指挥、主导了犯罪全过程的证据切实充分，证据链完整，系本案主犯无疑。
2017年9月，宜昌市夷陵区检察院以彭安宁等10人涉嫌抢劫罪向法院提起公诉。经审理，法院判处彭安宁有期徒刑十一年，并处罚金2.1万元，剥夺政治权利二年；以抢劫罪分别判处李长林等9人有期徒刑十年至四年不等，并处罚金。李理 覃超
（责任编辑：宋雅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