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6日,衡阳3名失联女大学生在K161次列车上被找到。经停衡阳站时,她们被带下火车。据齐鲁时报
核心提示
在失联20天之后,衡阳三名女大学生终于结束“恶梦”,9月16日坐火车回到老家。她们渐渐从恐惧和沉默中走了出来,决定停学一年,好好想想未来的路该怎么走。家人们也想找个清静些的地方,带孩子散散心,帮她们重返校园。
开学不到一个月,齐鲁工业大学的两名学生失联了,没有任何消息,她们既是高中好友,还是大学校友。而在一年前,她们的另一高中好友周婷也曾失联。种种迹象显示,三人疑陷传销组织。(详见9月12日A04版)
9月16日,失联近20天后,3名女孩在火车上被找到了,家人欣喜若狂,她们却情绪低落。9月17日,祝露亚和戴健的停学手续已办理完。祝露亚的叔叔透露,祝露亚的父母打算带女儿到安静的地方呆一段时间,一家人在一起好好生活。
火车上找到女孩们
9月16日下午3点,济南市公安局的几名便衣民警来到衡阳市车站派出所。因为掌握到了3名失联女大学生正在K161次列车上,下午4点多将抵达衡阳站的信息,他们特意前来请求衡阳警方的协助。经停衡阳站的时候,3名女大学生被带到车站派出所。
据济南公安一位在场民警的微博照片显示,衡阳火车站站台上,3名女生中有两人戴着鸭舌帽,全都低着头,情绪比较低落。她们斜挎着背包,手提着购物袋,行李十分简单。
面对工作人员的问询,3名大学生一直沉默不语。车站民警描述,她们似乎对于这次回家较抗拒,并没有表现出兴奋、开心。车站派出所内,祝露亚给在山东的父亲打电话报平安。确认三人被找到后,衡阳的亲属赶到衡阳火车站,将她们带回了家。
否认加入传销组织
在3人被找到之前,祝露亚和戴健与家人失联20天,周婷早在一年前就与家人失联。祝露亚的银行卡提款记录显示所在地为泰安,同时家属寻人过程中发现周婷也在泰安下旺村,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泰安市岱岳区粥店街道办事处的下旺村。
下旺村到底隐藏着哪些黑暗?网上搜索“下旺村”,已被贴上“传销村”的标签,虽屡屡被强制整顿,但传销鼠窟却愈演愈烈。这是个等待拆迁的村落,却一度成为全国各地传销人员的聚集地,人口有4000人,但外来传销人员就占据了将近1/4。很多村民将自家不用的老屋或房间租给外来传销人员“开班授课”。
戴健的父母在下旺村找女儿时,一些村民曾向他们透露见过戴健,但村内传销人员多,不好找。家人一度怀疑,3名女大学生已经陷入传销魔窟。也有媒体曾报道称,3女孩已陷入某传销组织,后因被传销组织开除而回家。
曲折回家路
13日 离开泰安转南京
其实女孩们早就离开泰安了,9月13日左右,戴健等3个女孩乘车到达南京。家人都接到了电话,说她们一起在南京。虽然是报平安,但家人却很担心。
“如果她们进入传销组织被控制了,坏人用网络技术制造的虚拟电话,让家人误以为她们人在南京,那就坏了;如果传销组织感受到警方的强大压力,会不会对3个女孩子的人身安全产生影响?”戴健和祝露亚两家人商议好后,决定9月14日再次去泰安找人。
14日 到达南京火车站
在家人前往泰安寻人的途中,14日上午,祝露亚用微信和其舍友联系,称很怀念在一起无忧无虑的时光,可惜现在已经回不去了。
济南警方通过技侦手段发现,13日晚上祝露亚和戴健使用的固定电话在南京火车站附近。也有目击者称,她们曾出现在南京火车站附近的地铁口。然而,警方对南京火车站及其附近区域十多小时的搜寻无果。
15日 转盐城联系家人
9月15日14点左右,失联女孩父母再次接到女儿电话,手机号码显示为江苏盐城。电话中,戴健要求家人不要再寻找她了,否则永远不会再见。家人请求她们回家,她们虽然答应了,但语气不确定。
16日 回到了衡阳老家
16日凌晨12点多,失联女孩再次致电家人说已经坐上了从南京发往湖南衡阳的火车。这次的语气十分肯定,让家人们按捺不住开始激动了:消息会是真的吗?
经过警方确认,3名女孩确实曾经在衡阳和盐城出现,并用当地座机或手机拨打电话报告地点。据民警分析,如果女孩们搭乘从南京发往衡阳的火车,应该是15日晚上10:15左右的K161次列车。16日下午,在两地警方的帮助下,3名失联女大学生最终回到了家。
现状
停学1年
调整状态
“现在她总算有点回到家的感觉了,整个人状态不错。”回归到家人身边,受到呵护的祝露亚渐渐从沉默中走出来了,开始与家人交流,也和她的爸爸、叔叔通了电话。
然而,家人们心中的大石头却没有落地。因为社会的广泛关注,三名女孩的精神压力很大。祝露亚的叔叔告诉记者,家人正准备联系相关专家对祝露亚进行心理疏导,并打算带她到一个安静的地方休息一段时间,一家人多多沟通,好好相处。
9月17日一大早,祝露亚的父亲和戴健母亲赶往齐鲁工业大学,为女儿办好了一年的停学手续。待停学期结束,再视情况办理复学。
对话
“早点让她回归校园”
事后,三湘都市报记者联系到了祝露亚的叔叔,间接了解了孩子目前的状况。
记者:失联前你侄女有什么烦恼吗?平时与家人沟通多吗?
祝:她是我们家族的第二个大学生,念书十分努力,比较要强。她也很乖巧,听父母的话。平时每周都会和家里通电话,我大哥大嫂都会叮嘱她注意身体,吃好穿暖。我平常没事也会和侄女在微信上聊天。但实际上,家长和孩子间没有做到真正意义上的沟通,我们可能更关注的是她的物质生活,但精神沟通十分匮乏。她在想什么,她有什么样的烦恼,我们都不知道。
记者:她回来后心情怎么样?
祝:她以前很活泼开朗,现在有一点自闭,也有点易怒。我给她打电话时,感觉她都不太愿意接电话,问她什么,她都比较回避。无论如何,她总算有点回到家的感觉了,整个人状态不错。
记者:是否担心她们会再次失联?
祝:我们确实很担心。现在我嫂子把侄女的手机、钱包、身份证全都藏起来了,24小时在身边跟着。这段时间,家人们都会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陪她聊天。
记者:家人们会做些什么帮孩子走出低潮?
祝:我们会找个相对清静些的地方,带着她去呆上一阵子。当然,如果可能的话,我们会尽量早点让她回归校园,毕竟学校单纯的环境很感染人,有利于她的思想进步。
■记者 赵玲 实习生 王瑶
(责任编辑:石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