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发时，“头盔男”到底穿什么颜色衣服
卢志坚 张莉
一桩连续盗窃电动车案眼看就要破了，可犯罪嫌疑人的衣服却“变色”了！案件陷入僵局，难道嫌疑人会变魔术？江苏省常熟市检察院的检察官用侦查实验揭开了谜底。
今年初，常熟市和无锡市的多个地方发生电动车失窃案，警方初步查明，这些盗窃案都是由两名戴头盔、合骑一辆摩托车的男子所为。这两名男子一个负责望风，一个负责动手，得手后，分别离开现场。
通过对二人摩托车的轨迹视频追踪，3月15日，犯罪嫌疑人王刚和赵强再次盗窃得手后，王刚骑刚盗窃得手的电动车、赵强骑原来的摩托车分别离开现场时，被早已埋伏好的常熟警方抓获。对于多起盗窃的事实，王刚供认不讳，并交代，与他共同实施盗窃的另一名“头盔男”就是赵强，自己负责偷车，赵强负责望风。然而赵强却极力否认自己认识王刚，更不要说和他一起盗窃电动车了。
赵强的否认使得这起案件同案犯之间的供述不能相互印证，更为诡异的是，监控视频中另一名“头盔男”始终穿着上黑下灰特征的外套，但赵强被抓时身上的外套几乎是纯黑色的，按照作案时间和被抓的时间间隔，他根本没有时间回到住处换衣服。
眼看办案期限已到，虽然一直没有找到那件关键的上黑下灰衣服，但高度吻合的抓捕时机和同案犯的指证，警方还是认为赵强和这起盗窃案有很大关联。4月14日，公安机关将该案移送到常熟市检察院审查批准逮捕。
案件的承办人是该院侦监科员额检察官樊力。通过对王刚和赵强头盔上的指纹进行比对，两个头盔上同时拥有二人的指纹，加上采集到的电子证据，证明王刚和赵强不但相识还相当熟悉，樊力认定，王刚的供述可信度很高。
一边是同案犯的指证，一边却是明显的证据不足，赵强的衣服为什么和监控中的颜色不吻合呢？难不成赵强盗窃时还随身携带衣物进行更换？为何前几次都不换，唯独被抓这次要换？在赵强的行动轨迹沿途，并没有发现被丢弃的上黑下灰特征的衣服，那换下来的衣服又去了哪里？为了解答这一连串的疑问，樊力冥思苦想了6天，仍然没有头绪。如果找不到这件“消失”的衣服，那么赵强就会被变更强制措施。
樊力将这个情况和科室负责人闻丽娜讨论，闻丽娜将案卷中的监控截图和赵强衣服的照片进行仔细比对，发现两者除了颜色不同，衣服长短、领子款式、腰间有搭扣等很多特征都相符。
“难道是衣服在监控下变色了？”闻丽娜灵光一闪，建议樊力马上联系公安机关进行侦查实验，看看赵强的衣服在监控下是否会变色。
当天下午，民警穿上赵强的衣服走入监控范围。监控电子屏前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然而，视频中衣服只是出现了一些色差，并没有呈现上黑下灰的特征。不过，色差的出现也让大家怀疑是不是还和光线、位置或者其他因素有关？根据盗窃案发生的时间，民警又在18:30和21:00作了同样的试验，靠近监控中“另一个头盔男”所在的位置时，衣服突然呈现出明显的上黑下灰特征！
为什么在同样的摄像头下，王刚的衣服颜色没有变化，赵强的就变色了？其他人的衣服在摄像头下会不会变色？据了解，这和监控摄像头的色彩制式有关，通俗来说就是与色彩感受和色彩的饱和度、明暗度等有关系，赵强所穿衣服的布料和颜色恰恰在这个色彩制式的摄像头下容易变色，此外，还和赵强在摄像头前的角度位置、光线有关，凑巧的衣服颜色加上凑巧的色彩制式再加上凑巧的光线角度位置，共同完成了“衣服变色魔术”。
“消失”的证物被找到了，赵强顺利被批捕。
(作者单位：江苏省检察院、江苏省常熟市检察院)
（责任编辑：宋雅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