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多地新城变"睡城" 北京回龙观被直言失败

2014年02月26日 09:42   来源:中国广播网   

  据中国之声《新闻纵横》报道,很多城市随着外来人口的不断涌入,北京、上海、深圳这些大城市正在不断地向外围扩张。老城区饱和了,新城区不断的涌现,比如北京市的回龙观、天通苑等等,甚至是环北京地区的燕郊,都是新城。

  这些新城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居住在这里面的人,大部分早上涌到老城里来,晚上又涌回新城,形成一个钟摆式的城市交通。这在地铁的人流还有道路交通上体现的最为明显。无论是钟摆式还是候鸟式,都表达了人流的趋势。北京回龙观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新城区回龙观,有30万人口,但是却很少有就业岗位。近期,住建部副部长仇保兴直言不讳的指出,像北京回龙观这样的新城区是失败的。

  仇保兴副部长的这个话引发了热议。新城变"睡城",这是形象的说法,形容城市像睡着了一样,如此规划难道是失败了吗?如果是的话,又该如何唤醒"沉睡的新城"?

  上午十一点,胡大爷在北京城铁13号线回龙观站对面的华联商厦,买了菜,准备回家。胡大爷是山西阳泉人,儿子、媳妇都在北京回龙观龙腾苑六期住。在胡大爷眼中,在城里上班的儿子、媳妇每天在回龙观呆的时间都很有限。

  胡大爷:早上7点多上班,下午可能6点半才能回来,就是礼拜天在家能呆两天,其他时间一般没有这么多工夫。

  白天上下班,除了睡觉,人际交往、看病购物等还在老城区解决。这样的新城,被称作"睡城"。胡大爷说,周围的超市、商场也是平时看不见人影,周末挤满了年轻人。而年轻人选择新城区,理由很简单,房价便宜,门槛低。金沙洲,位于广州与佛山交接处,6.08平方公里居住了两座城市十多万人口。来自安徽的女孩华小倩在广州市中心的环市中路上班,几个月前,她从市中心租住的房子搬入了自己买下的金沙洲某个小区。

  华小倩:一百多万的预算当时看了一房一厅的挺旧又挺小的,朋友介绍看金沙洲新盘,同样价位多个十几二十万就会有一个三房。

  花最少的钱拥有了自己的家,付出的代价就是沉重的交通压力。金沙洲大桥每到早晚高峰就成了大停车场,去年12月份新开通的地铁线路也是人满为患。

  华小倩:很堵,上班七八点的时候很堵,下班内环也很堵。

  同样的一幕每天都在郑州上演。家住郑州柳林的孟女士每天上班坐车就像打仗一样。

  记者:你现在是去哪上班?

  孟女士:中环百货那块,7点多起床,然后到公司收拾收拾,晚上的话,6点半下班。

  记者:每天都是这样?

  孟女士:每天都是这样。

  记者:挤公交。

  孟女士:对。

  除了交通难,购物难、教育难、看病难也是"睡城"的共同特点。杨先生在北京市回龙观有套大房子,但孩子到了学龄,回龙观教育资源有限,他还是选择会搬出回龙观,将房子租出去,到城里租其他房子住。

  杨先生:他倒是有一些学校在当地开了一些分校,但是毕竟不太放心,学校都比较新,也没有什么教学的历史让你去借鉴去了解,还是不太放心。

  在上海大型居住社区世博家园,有居民抱怨,原本规划好的商业配套还没影。

  居民:可能因为本来人入住率不高,销售能力有限,所以很多东西配套老早就规划好,但是你让他开业左磨右磨。

  合肥滨湖新区距离市区十几公里,有不少知名学校入驻,但居民反映,生活并不方便。

  居民:上次有个朋友来我们家玩,家里面比较小两室的住不下,想在家旁边的小区旁边。附近找个酒店找个宾馆什么的,都没有,还得坐车到168学校周围。

  新城变成了"睡城"的例子并不少见,那么,如此规划是失败的吗?对此,中国人民大学区域与经济研究所所长孙久文表示,事实上,刚开始规划时,一般是作为居住区规划的,也就是以睡城规划的,但现在对其有了新城的要求。

  孙久文:第一代卫星城就是睡城,第二代卫星城是在第一代卫星城的睡城的基础上,进行基础的设施,各种配套的建设,第三代就是引进一些产业,让它有一定的支柱的平衡。第四代的卫星城就是现在西方一些新设计的最新的卫星城,所谓叫新都市主义,或者叫新区域主义的卫星城。它们基本上都是摆脱了中心城市控制的具有单独的城市功能的这样的新城。

  孙久文认为,城市在扩容,应当从一开始规划卫星城时就按照三代或者四代的理念规划,可以避免产生"睡城"后遗症。而对于目前已存在的睡城,可以通过引进产业改变现状。

  孙久文:引入都市型的一些产业,让它进入到这些城市社区,比如说像一些办公机构一些会计师事务所什么之类的这样的一些在都市里面可以发展的一些产业,我们可以多引入一些,另外一个我们可以让居住区和周边的一个产业区把他们合在一起进行改造和管理。

  配套缺失,引起企业来解决,但是配套措施的缺乏也注定了对企业的吸引力不足。这似乎成了一道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这样一个矛盾的问题。"睡城"想要华丽转身,并不是那么容易。也正式因为如此,规划才显得非常重要。解铃还须系铃人,规划的问题,恐怕还要回到规划上寻找答案。

(责任编辑:杨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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