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杭州本地论坛上一位胡女士的帖子引起了人们的关注,它讲述了一个老人晕倒在地没人敢扶,而后好心人相救让所有人惭愧的故事。但经公安机关核实,这名跌倒的老人竟是在杭州“假摔”近10年的“假摔帝”。
老人10年“假摔” 路人频频出手“相扶”
5月14日上午,一位80多岁的老人在杭州市学院路上晕倒在地。来往车辆、行人众多,几分钟过去了却没一人出手相扶。胡女士恰巧上班经过,犹豫之后,她先掏出手机拍照,待她准备上前扶的时候,一个骑电动车的中年男子经过,二话没说就上前扶人。
到这时,旁观的路人才纷纷上前帮忙。老人被扶起后,颤颤巍巍地双手合十相谢,所有人都感到惭愧不已。胡女士在网帖中说,不是所有的老人摔倒都不能扶,有可能你伸出去的手能救人一命呢?这一街头的小插曲似乎再一次开启人们的道德审判。
但出乎意料的是,经派出所工作人员辨认,这位晕倒的老人竟是杭州有名的“假摔”老人曹某某,很多派出所的民警都认识他。80多岁,高高的鼻梁,穿戴整洁,看起来很瘦弱。他每次都会在闹市区突然摔倒,碰到有好心人扶他起来,便找各种理由索取钱财。
数月前,几位80后的小伙子在杭州文三路附近就曾碰见过他。他们不但将老人扶起,还给他买了烧饼和水,陪他吃了午饭。但后来经过证实,这又是他在“假摔”。杭州文新派出所的民警无奈地发出微博:“爷爷,你年纪大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曹某某已经在杭州“假摔”了近10年。多个派出所都接到过关于他的报警电话。派出所民警说,送他去救助站,或者送他回家,他总是半路逃跑,不肯配合,脾气还很大。而曹文轩的身世,仍旧是个“谜”。大家只知道,他的老家在安徽,老伴已过世十年,家中还有两儿三女。
“假摔”老人似乎已经成为杭州流行的“故事”。然而,上前扶一把,买点吃的给老人,塞点钱,10年的时间,这竟也成了杭州一道温暖的“风景”。
不可过度夸大“社会冷漠症”
人们对于“假摔”老人的宽容似乎与媒体此前的报道形成了一种对比。
记者采访到不少市民,几乎都有相同的顾虑:不看报道条件反射会去帮忙,看了报道后心里会打个问号,纠结到底要不要伸出援手,要是被“讹”了怎么办?
然而,冷漠事件发生后越来越多的人用自己的行为作出回答。沈阳老翁下雪天被骑电动车的小伙撞到,他的那句“孩子,没事,我有医保,你赶紧上班去吧”成为2013年最感人语句之一。
浙江省社会科学院调研中心主任杨建华说:“不能过度夸大‘社会冷漠症’,好人还是比坏人多。其实每个人都有同情恻隐之心,只是在一段时间里,人们感到社会的信任度降低以及人与人之间的陌生感增强,再加上讹人事件不断出现,人们才会产生一种互助的惧怕感。”
有专家这样解释这种“陌生感”:随着城市的发展,人们逐渐从以前那种“熟人社会”变成水泥楼层里的陌生人社会,一旦遇上陌生人求助,往往会因为未知而产生惧怕感。
“不可否认,市场化的过程也让见利忘义不断出现。工业化初期,市场化的利益会损害诚信。但是在后期,随着社会建设的不断发展,社会的文明程度也会提高,这需要一个过程。”浙江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教授范伯乃说。
传播正能量 建设善社会
有社会心理学专家认为,激发正能量不能鼓励“假动作”博取同情,而是要传播见义勇为的正能量。
范伯乃认为,整个社会还是善心大于邪恶,“不敢扶”绝对不会超过10%。只是因为媒体的作用把这些事情放大了,对诚信产生了负面的影响。
“文明社会不仅要宣传正能量,让它们进课堂、社区、进入常规的成人教育中,更要建立相关的奖惩体制。不能让‘负能量’的违法成本太低,对见义勇为等传播正能量的行为要建立强大的激励机制,鼓励人们多做善事。”范伯乃说。
还有专家提出,要打破部门利益,建立公民档案,其中的诚信记录要对就业、上学、贷款产生重要影响,且网络系统能方便查询。只有这样,才能遏制缺乏诚信的行为。
杨建华说:“我们需要不断发掘人们内心的恻隐同情之心,互助之情,让长存的爱心不断迸射出来,这样才能让社会减少陌生感。”杨建华认为,建设文明社会,还必须有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多发掘身边的正能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