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
“这是老茶垢的味道,喝的,就是这个。”
到上午10点,光透过房顶的缺口漏下来。
每个人进来找到位置坐下,不用招呼,老陈就把茶沏上来了。老陈说:“老茶客有七八十人,每个人喝什么茶,我都能记住。”
甚至,每个茶客在交通茶馆,都有自己固定的位置,老陈说:“就连屁股下的板凳,也一定要坐昨天坐过的。要是有人无心把谁的板凳换了,那个人一屁股坐下,一定会跳起来喊:‘哪个龟儿子换了我的板凳?’”
到中午12点,人渐渐少了;下午2点,人又多起来。
直到傍晚7点,喧闹了一天的茶馆才渐渐安静下来,最后的茶客,是华祥云和颜伟。华祥云是退了休的老头儿,颜伟是带着耳机听音乐的年轻人,他们在这里下围棋,也有好多年了。.
将近8点,茶客散场。晚上,这里是学生的天地,学生不来,老陈便打烊了。
———3月11日,新华社刊发了一组关于交通茶馆的图片报道。
15日清晨6点,我和老陈一起,推开交通茶馆的老式木门,许是下了一夜的雨,扑面而来的,是木头腐烂的气味。老陈说:“这是老茶垢的味道,夏天板凳烫屁股、冬天穿堂风灌脖子,都要来这里喝茶,喝的,就是这个。”
记者手记
可能就是这样一个开了年的老茶馆,唤醒了我们关于情感的记忆,褪去了都市的商业浮躁,让人有落地生根的安定感。
只不过用的是极其普通的茶叶和对生活的诚意,那些沸腾的茶水,不是平常茶水,更是对人生况味感叹与对幸福淡淡时光的向往:有闲暇,有老友,有清茶。
分不清哪个是茶味,哪个是情怀。
然后喊一嗓子:老板,看茶!
重庆晚报记者 聂莎
(责任编辑:石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