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灯爷爷”刘老伯新完成的红色兔子灯,喜气而可爱,充满浓浓年味。
“兔子灯爷爷”刘老伯在家中“工作室”内。
75岁,戴着老花镜,白天在窗前做上几个小时的手工活,腰背就会酸痛不已;摊开手掌,只见满手的勒痕,因为“要扎出最完美兔子灯骨架”,就必须用手度量——大年初四,东方网记者曾报道上海街头一位老人,用30元的“超低价”,出售着极为精致、传统的手工兔子灯,接下来的数日内,“兔子灯爷爷”接到的定做要求不绝于耳,甚至有外地客商提出“批发合作”,让这位普通退休工人有些应接不暇。
“兔子灯爷爷”的元宵情结:回忆那种“闹”
“对我来说,做兔子灯是开心的事,它是传统节日的一部分,并非赚钱的手段。”说起年轻时给街坊邻里做灯,刘老伯笑称自己真的很受欢迎。土生土长在上海的他表示,当自己还是个孩童的时候,每到元宵,城市街头巷尾都会锣鼓喧天,“当时上海的元宵的气氛真的很浓”。刘老伯说,从前的元宵节里,街坊邻里都是要起私人锣鼓的,“大街上叮叮乓、叮叮乓的声音此起彼伏地传来,我们就在大人的队伍里,提着灯四处转,这也闹元宵”。
事实上,元宵节中,除了有“正月十三上灯,正月十八落灯”的传统节日习俗,刘老伯称,还有一个为现代人逐渐淡忘的“开心事”——即“讨吉利、讨财神”;古时候,民间除了大年初五,也会在正月十五“求财神”,“以前,但凡是经营着小铺小店的人家,一定都会派发红包,那么孩子们只要走到店门口去,老板就一定会等在那里分红包。”
“你知道吗?从正月十三一直到正月十八,其中最热闹的一天就是恰逢正中的正月十五元宵节了,那一天,花灯是一定是要闹的,但可惜的是,现在几乎看不到了。”刘老伯表示,每年他也喜欢和老伴去城隍庙赏灯,但每每总会有些遗憾,“因为那里的灯都是相对静止的,没有人扶灯,没有人闹,没有人拉兔子灯,人们只是看。”刘老伯遗憾地表示,也许传统习俗中那些古老的规矩“现在都不时兴了”,“那里卖的兔子灯我也看过了,比我做的小许多,却要卖到60元,太贵了。”
居家“工作室”:剪、胶、钻、钳一应俱全
应老人邀请,东方网记者走进其位于家中的“工作室”,那是利用起居室一角的飘窗位置开辟的“手工空间”,窗台上,以剪、胶、钻、钳“传统工具四大天王”为首的一批老式“家伙什”一应俱全,如果要说最“摩登”的东西,恐怕只有一小卷学生用玻璃胶了。拿出一只绛红色纸兔子灯,老人告诉记者,漂亮有真实感的兔子灯只能手工制作,因此每只都是世上唯一的,而这几只也是老人今年最后加做的几盏灯。
刘老伯向记者表示,此前,由于突如其来的“订单”太多,“加班加点”赶出来的有近10盏,而“超大个”型兔子灯备受关注,几天里就卖出4、5只。因为担心父亲累病,女儿已几次对老爸下“关张通牒”,不过老人表示,一想到自己的小外甥玩灯时欢喜的表情,就放不下这份热忱。“为什么现在没人拉兔子灯了?因为做起来太费时力,越来越少手工艺人愿意花功夫做,也就没处买了。可我就看不得大街上那些粗制滥造的玩具。”
“做灯秘诀”:讲究细心、随机,下盘要稳
提起做灯,老伯称,其实大家都可以动手来做,但和做所有事一样,如果想要做好,就得用心钻研。“一只兔子灯连灯身裁片加兔毛条糊完,大约需要用去长80厘米、宽50厘米的拷贝纸2张,这种纸可以在福州路上淘到”;“就胶水而言,透明的工程用液态胶比固态胶或白浆糊好,使用一支毛笔涂抹黏贴的话,一定不会在纸张上留下难看突兀的色痕”;“糊毛的时候讲究细心、随机,力气更是要拿捏到位,太重可能戳破纸,太轻毛又容易贴不顺”……都是刘老伯的经验之谈。
事实上,对普通人而言,“兔子灯”结构中最难搞定的恐怕就数骨架和滚轮了。老伯坦言,其实轮子的作用不单是滚动,更在于“压稳重心”,“如果轮子质地太轻,灯身在被拖曳时会翘脑袋,重心不稳,兔子灯就可能打翻,有时候被自己身子里的蜡烛点燃烧坏。”老伯说,一只好的兔子灯,一定要做到“不翻身、不低头”,使用水泥灌模或足够质量的材料制作滚轮才是较理想的。“事实上,很多传统手工艺都是有讲究的,它们科学传承了祖先的智慧,值得今天聪明的年轻人好好钻研。”
刘老伯用手分开已经事先已经裁剪完成的“兔毛”,它们将被一条条粘贴到兔子灯身上。
刘老伯将“兔毛”粘贴到兔子灯身上,这里的制作关键是要随着灯身的起伏决定“兔毛”纸片的长短。
刘老伯的“飘窗工作台”上堆满了传统手工艺制作工具,“天然”、“正宗”是他选材首先考虑的条件。
(责任编辑:石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