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峥/图
昨日，昆明市政府就中石油云南炼油项目举行第二次恳谈会，再次邀请20位市民代表，进行面对面的交流和沟通。
到场的20位市民代表中有昆明主城区和安宁各行业的市民、草铺镇项目所在地的居民、媒体记者，还有5月16日与昆明市市长李文荣在现场对话、提出要求政府再召开恳谈会的市民代表。
开场白
为了信息更加公开透明准确
昆明市长李文荣：市民朋友，今天，很高兴又与大家见面，感谢大家前来参加今天下午的恳谈会。近段时间以来，部分市民和网民十分关心关注PX项目和千万吨炼油项目，表达了自己的一些看法和意见。
10多天来，昆明市政府为了更好地加强信息沟通，正面、积极回应大家的关注，搭建了一个政府、公众、企业三方交流的平台，进行了多方交流。5月10日上午，我们召开新闻发布会，市政府邀请了中央和省、市20家媒体的40多位记者，以及市政府职能部门和中石油、云天化集团两家企业，全面介绍了中石油云南炼油项目的重大意义，也回应了部分市民和网友关心的PX项目的问题。我在发布会上也充分表达了政府保护环境，实现科学发展的决心和态度。我和两位企业老总还接受了新闻记者的采访。5月13日下午，市政府又召开恳谈会，规模很大，邀请了40位各方面的代表，包括人大代表、政协委员、主城区市民、安宁市市民、草铺村民和各行业代表，以及24家中央和省、市媒体的40多位记者，加大信息披露和公布力度。最近几天，市级相关部门领导，又分别同部分市民网友进行了多次面对面的交流和沟通。5月15日，我们又组织了市民、网友、专家、环保人士和记者参加的考察团，到广西钦州去考察。今天上午，又组织了第二批考察人员到钦州考察。我于5月17日，开通了昆明市长微博，通过微博这个平台，充分听取大家的意见和建议，和大家进行交流。短短10天左右时间，政府做了这么多工作，采取了多种形式广泛听取关心、关注炼油项目和PX项目的社会各界的意见和建议，目的就是为了信息更加公开透明，更加及时、准确，让更多人民群众了解、支持重大项目建设情况。
我感到，由于近期做了这么多工作，得到了大多数群众的理解和支持。但由于许多群众没看报纸和电视，确实还有一些人没有完全了解炼油项目、PX项目到底是怎么回事。虽然我的粉丝已经有7万多，但是在昆明700多万人口中也只占到百分之一。我们承诺了，就一定做到。政府的愿望和人民群众的愿望是一致的，如果污染之后政府再治理付出的代价将会更大。
今天的交流，希望大家本着平等、坦诚、包容、理性、和谐的态度，本着实事求是、尊重科学的精神进行交流。今天的会不是专家论证会，也不是项目评审会，就是一个恳谈会，希望大家畅所欲言，依法依规谈各自的意见。我自己也以一个普通市民的身份，和大家平等交流。我们不争论、不辩论。希望通过这种交流，形成一些共识，形不成共识也没关系，我们可以保留自己的意见。通过你们向更多市民传递、传达政府保护环境的坚定决心，传递一种科学的信息。让更多市民，特别是对项目还有误解的市民了解事实真相。
对话 环保
把大量信息传递给大家
市民孟凡明：我注意到媒体报道发布会时说，项目环评的很多内容是保密的。很多市民要求公开环评报告，能否在不涉密的情况下公开环评报告？
昆明市长李文荣：大家关心的无外乎是选址怎么样、风向怎么样、排污怎么样，包括污水、废气等。这些问题在新闻发布会、恳谈会上专家都讲得很多，不能说没公开。比如说，讲到空气时，专家讲，上空是什么标准，过了一定距离后，是什么标准；水的问题，劣Ⅴ类的中水回用、项目选址等问题，专家都讲了。如果说10日以前讲得不够，但这10多天，我们从政府、从企业、从专家等方面，把大量的信息传递给大家。
少用水少耗水少排水
市民姚云霞：政府在环境监管，特别是水资源和周边环境维护方面将采取什么措施？
中石油工艺技术专家吴凯：大家关心的两个问题，一个是云南大旱缺水，炼化项目上了后会不会跟市民争水；第二个是项目会不会加剧滇池水体污染。项目在论证阶段，有两个水源地，一个是王家滩水库，其严格意义说是珠江水系。二是螳螂川，水质比较差。从水资源管理的角度来讲，螳螂川是滇池下排口，不属于滇池流域。千万吨项目用水量不小，加上云南缺水，项目在设计、设备上都选用节水设备，在污水回用上花了很多投资，把在工业生产中产生的污水，一部分达标排放，大部分循环使用。少用水、少耗水、少排水，不会与周边环境、周边百姓生活形成矛盾。
保证安宁空气质量不变
市民苏文斌：与市长对话那天我也在现场，我对市长兑现和我们再次对话的承诺非常感动。我是草铺镇的居民，现居住在距离项目4公里左右的地方，受到负面报道的影响，对项目产生了误解甚至产生恐惧。希望政府加大信息公开力度，让更多的民众通过正常渠道，正面了解项目的科学性。另外，虽然开通了市长微博，但我们周围很大一批群众不会使用这种现代交流手段，希望政府能够多搭建一些平台，让群众实事求是了解事情的真相。
昆明市副市长何波：上次恳谈会专家讲了两个概念，一是风向的概念，二是污染物排放后，在10公里的半径范围内，还是达到国家二级空气质量标准，也就是说，和现在安宁的大气质量是一样的。在环评报告中，实际上我们把环评的很多内容都披露出去了。怎么样做到增产不增污，主要的措施就是积极关停中小企业，限期治理，保证炼油厂投产后，总量不增加。企业投产前，将要进行严格的环保验收，我们请广大市民参与监督，切实做到了才投产。专家那天还讲了一个概念，不仅要关心昆明上空的空气质量，更要关注安宁市上空的空气质量。安宁是昆明第一个园林城市的县市区，在环保方面的投入是很大的。市委、市政府对安宁将实行环保倾斜，加大财政转移支付力度，加大对安宁环境生态和空气质量的治理，确保做到投产之时，增产不增污，氮氧化物不会超出现在的总量。
李文荣：首先，更要保护好安宁市民，在10平方公里半径内，空气要达到二类。上大关小，把空间容量腾出来。上了这个项目还要保证空气质量不变。
昆明市环保局副局长虎龙：空气质量标准分为两级，一类是自然风景保护区，二类为居民居住区，二类实际已经是居民居住的最高标准了。
不因为项目是最高标准 而放弃监管
市民赵国民：我最关心的还是环保问题，政府在项目投产后，能否做到监管终身制？
市民玲子：企业环保一旦出现问题，是否追究责任人，是否会对项目的责任人进行一个捆绑问责、一票否定？
李文荣：政府依法、依规监督企业遵守国家的有关规定，特别是遵守环境保护法律法规，是政府的一项重要职责。昆明市委、市政府历来高度重视环境保护监督，过去、现在、今后都是大力度。中石油云南炼油项目的环保标准，工艺、技术、水平都是世界一流的、最高标准的。但不管是什么标准，政府都要依法依规加大监管。还有市民会提出，地方政府能不能监督央企？我们很明确：不能因为是央企，也不会因为这个项目是用最高标准进行建设而放弃监管。请你把政府的愿望和决心，向更多市民解释宣传。
安宁的地质稳定性很高
孟凡明：日本核电站等国外的案例充分说明，没有完美的技术，可不可以采取保守的态度，把炼油厂挪到下风口。万一出现风险，会不会像日本的核电站那样，引发恐慌？
何波：不能把炼油厂和核电站进行类比，不同的事项导致的公共危机，不在一个等级上。这个项目的选址，很重要的一个原则就是企业投入运营生产后的安全性，这也是环评中很重要的一个内容。过去也考虑过很多选址，比如说，在嵩明，就有地质断裂带。实践证明，安宁的地质是最稳定的，许多大型工业企业都布局在安宁，就是和地质稳定性有关联，避让地质断裂带，避免因突发和自然灾害带来的风险。炼油厂项目是经过4年的论证和考虑的。
吴凯：炼油化工是高风险行业，体会最深的还是安全问题，是头上的一把利剑。安全是个点，环保是个面。我们的装置还没有投产以前，始终思考的问题就是如何保障不出问题，员工不受伤害，周边老百姓不受影响。这几次开会后我的压力更大，炼油厂项目安全风险非常高，但是风险并不代表事故，关键在于能不能管控好。关键要保证三个可靠：第一是技术可靠，要有先进、成熟的技术；第二是装备可靠，过去很多事故源于设备，我们这次选用很多进口设备；第三、核心是管控好。针对不同的事故状态，制定不同的事故预案。通过本次事件，我深刻感受到两个缺乏：第一个缺乏就是老百姓对炼油行业缺乏了解，第二个缺乏是对炼油企业缺乏信心。
真抓真干加强环保监管
安宁连然街道办村民蒋国华：我生活在螳螂川畔，从小在螳螂川边长大，近年来，家周边的生态好了，鸟多了，说明安宁政府对环保的投入和治理效果很好。中石油云南炼油项目事关重大，建议政府加强对各类企业的环保监管，一视同仁，对于违法排放、排污的企业，实行一次性死亡。
李文荣：这么多年来，我们深有体会，环境污染容易、治理难。政府的愿望和广大老百姓的愿望是一致的，百姓希望政府真抓真干。我深深感到，当地百姓群众关注支持这个项目，希望通过这个项目，带动周边经济发展，一个炼油项目带成一个炼油产业。
要环境也要丰足的物质文明
孟凡明：昆明市怎么解决主城区目前空气污染较为严重的问题？
李文荣：我们始终坚持这样一个观点，要在保护中加快发展，在发展中加大保护。上次我讲了一个观点，不能采取不发展来保护环境。现在最好的环境，在原始森林中，但是谁愿意去？一定要人民在这里生活得幸福，幸福得有好的环境；第二，不要把发展和环境保护简单对立起来。在保护的前提下发展，在发展中更好地保护。我的观点，幸福要环境，同时也要丰足的物质文明。
争取明年春节让群众搬进新房
市民于开平：请政府加强对企业监管，希望政府尽快安置搬迁居民。
安宁市副市长马文瑜：2011年启动搬迁， 4月25日开工，规划方案已经通过安宁市规委会审查，各项准备工作就绪，争取2014年上半年交付使用。
李文荣：搬迁项目所在地，包括住房和生产，我有一个非常强烈的感受，项目所在地居民非常支持这个项目，很多居民都去外省看过这个项目，回来后表示支持。但对我们的工作也是有意见的，大家已经搬出1年零7个月了，住在临时房子里，希望搬迁、安置房建设尽快建成。我们要求安宁市、企业加快进度，争取在2014年春节让群众搬进新房。
对话 就业
优先考虑本地群众学生就业
市民毛天明：中石油项目落户安宁，能否对项目失地农民提供就业岗位和培训，对老弱病残群体提供基本医疗和生活保障？
马文瑜：企业已经作出承诺，在招工时，配套物业优先考虑本地群众，解决他们的就业问题。本地职业院校的学生，优先招考培训使用。企业发展壮大后，政府还将加大投入，改善民生。
吴凯：炼油项目员工规模为750人，但项目更需要大量的配套服务人员。炼油项目启动后，将带动相关行业发展，如汽车、火车装卸、检维修、保安、绿化、餐饮服务等，这些都是要外包出去的，主要依托当地群众和企业来完成。整个炼油项目大概需要3000人的用工规模，对解决当地群众就业将发挥积极的作用。
对话 储备
昆明的油储量只够供应11天
市民常洪钢：上这个项目后，会给市民日常生活带来哪些更实际的好处？
李文荣：云南缺油少气，是制约我们发展的最大瓶颈之一，昆明更为突出。油气对任何一个地方发展都是关键，对人民生活也非常关键。全国31个省区市中27个都有炼油厂，只有云南、贵州、重庆、西藏没有。过去我当常务副市长，经常为协调油料而大费周折。我到省工信委后，第一件工作就是协调煤电油运气等生产要素，特别是在油上花了很多时间。我们昆明的油储量只够供应11天，安全底线是14天。当时，在明波加油站，要排5个小时才能加到油，出城更是要排上一天的时间。云南是交通末端，运输成本高，受自然条件影响很大。昆明现有车辆173万辆，每天要新落户783辆，大家都不希望买车以后因为缺油还要排队。正因为这样，省委、省政府才想尽办法，在中央支持下，把原油管道接到昆明。千万吨炼油过程中，一年还可以生产40多万吨清洁、无污染液化气，解决人民群众烧水煮饭之需。
结束语
把恳谈会情况如实传递出去
李文荣最后说：今天的恳谈会开得很成功。总体来看，恳谈会开得一次比一次好，这一次更体现了平等、坦诚、包容、理性的对话，追求实事求是，追求崇尚科学的精神和态度。大家从建设性的角度，提了很多好的意见和建议。非常希望通过你们，把今天会议的信息传递出去。政府下一步会更加注重信息的公开，更加注重让广大市民了解、掌握像这一类重大项目中关系民生、环保的重要信息。
昆明市目前已经建立了新闻发布会、恳谈会、专家交流的制度。前几天，我又开通了微博，并组织群众出去看项目。下一步，我们要让更多市民走出去多看一些工厂，在事实面前是最好统一思想的。我们还准备建立一个科普展览，做好进一步沟通，让人民群众知道什么是炼油项目，什么是PX项目，知道政府正在做什么工作。
我相信，会有更多人民群众支持我们上项目，形成大家支持政府做好这件事的共识。把恳谈会取得的共识和你们的认识，传递出去。我们不能让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扰乱我们的视听。(记者 和光亚 陈晓波 李继红)
（责任编辑：袁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