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中央一号文件鼓励和支持承包土地向专业大户、家庭农场、农民合作社流转,发展多种形式的适度规模经营,提出培育职业农民的战略举措,无疑为破解“将来谁来种地”开出了良方。分析人士认为,这是劳动力向城市转移、务农人数减少形势下,中国创新农业经营体制、培育新型农业主体的重要方向,适度扩大经营规模,也是保障粮食安全的重要途径。
他们没有脱离家乡的土地,种地有专业分工,有人管机械,有人管销售,有人管水电;他们的收入是按出勤绩效拿工资,有的甚至还是年薪制;他们把农业作为产业进行经营,使“农民”成为一种职业。这就是我省全椒新出现的新型“职业农民”。
农民成了“上班族”
4月,春满大地,油菜花开。 4月10日,在滁州市全椒县襄河镇,欧学贵站在田头,远眺着由他负责的七八百亩良田。 “我平时主要负责田间管理,安排生产运作,农忙时添加人手等活儿。 ”欧学贵加入全椒县春华集约农业专业合作社已经有三年,是11名出资人之一,日常收入由基本工资和绩效工资两部分构成,一年下来有两三万元。这在以前,想都不敢想,种地还能赚这么多钱。“我手下还有两名长期固定工人,他们每人每年都能拿到一两万元。 ”他说。
“合作社固定人员现在都办理了养老、医疗、工伤意外等保险,解决了我们的后顾之忧。”年过六旬的邱塘村东庄、西庄村民组水电工张宏坤笑呵呵地说,他做水电工多年,工作热情不输于年轻小伙。
挣着工资,领着社保,不用出远门打工,在家门口就成了“上班族”,这是合作社农民“职业化”的写照。
种田收益率低,农业生产条件相对较差,农村基本公共服务滞后,文化生活匮乏,农村青壮年大多出门打工。据省人社部门统计,截至去年底,全省农村劳动力转移就业1449万人,比上年净增79万人。
“职业农民”怎样种地
“目前有11名出资人,是合作社股东,也是管理层。 ”据合作社发起人欧春华介绍,社里还有20名技术管理人员、25名固定工人,农忙时还会聘用临时工人。
为调动各方积极性,春华合作社向企业化管理方向转变,实行绩效激励。 “拿管理人员来说,一般由四十岁以上的村民组组长担任,合作社8400多亩农田由他们分别划片管理,负责从年头到年尾的生产、播种、除草等田间管理,除了每亩有48元基本工资外,亩产小麦900斤以上、亩产水稻600斤以上,超出部分便可以拿绩效工资。 ”欧春华说,工人工资按照耕种面积和农活轻重计算,像施肥、收割等较为繁重的农活日工资在130-150元,播种、喷除草剂等较清闲的农活日工资在60元-80元。一年算下来,大约有180天以上在田间地头劳作,收入也能有万把块钱。“在生产用工方面,根据地势、水源条件,设定生产效率标准,用工效率低下的,每亩盈利部分合作社拿走一半,用工效率高的,奖励每亩收益的5%。 ”合作社财务总监、主任管理员高宝山介绍绩效工资管理运行流程时说。
农业商品化过程必然会采取企业化方式来经营管理。现代农业发展,亟需大批职业农民。“未来发展现代农业,必须要靠专门的职业农民去种地。 ”省社科院有关专家认为,将来需要的是把务农作为职业的农民,就像医生以看病、教师以教书为职业一样。
根据美国人类学家沃尔夫的经典定义,传统农民主要追求维持生计,他们是身份有别于市民的群体;而职业农民则充分地进入市场,将农业作为产业,并利用一切可能的选择使报酬极大化。欧春华说,去年合作社办了注册登记,“升级”为企业,管理以效益定报酬,其中工人工资达到700多万元。此外他们还积极与粮食加工龙头企业联姻。
“职业化”转型路有多远
“现代农业科技对提高产量贡献不小。 ”全椒县农委农经科科长王保柱说,像春华合作社,有大中型拖拉机10台,烘干设备2套,电动抽水机15台等生产设备,基本实现了机械化,小麦亩产可以达到800斤,水稻亩产能达到1200斤。
“培育新型职业农民,点中了‘谁来种地、怎样种地’这个难题的要害。 ”省社科院有关专家认为,新型职业农民不仅要懂得如何增加土地的资本投入,还会应用新技术成果,提高土地利用率,将科技成果转化为效益,这应当是将来新型职业农民的努力方向。
“龙头企业+合作社+职业农民”的经营模式,让乡亲们钱袋子鼓了起来。但在农民转型路上,仅靠合作社、企业单打独斗尚显单薄。
水涨船高的土地租金让欧春华觉得吃不消,去年每亩320元,今年就涨到了480元,上升50%。 “还有一些外来资本出高价租地,不搞精耕细作,而是粗放耕作,没几年卷铺盖走人时,农田已变得草害丛生,抗药性强,被破坏了。 ”
培育有科技素质、有职业技能、有经营能力的新型职业农民,离不开系统谋划、政策跟进。在国外,对于职业农民的教育培训,一般政府都会从经费投入和政策方面倾斜,确保职业农民教育的优先发展。经费来源普遍以政府资金投入为主渠道,保证农民教育培训需求。也会采取一些切实可行的措施扶持职业农民教育,不仅包括政府的政策支持,还有政府对职业农民教育的“埋单机制”。法国实现农民按需培训,农民可以自选培训内容、培训时间,培训不仅免费还发给补贴,建立了层次分明的农民教育培训体系。美国农民普遍接受过高等教育,德国农民即使受过高等教育也必须经过不少于3年的农业职业教育。(记者 郑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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